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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6章 公办民办(1/3)

第一个教师节在十八寨虽然搞的很隆重,但王国鼎知道,十八寨的教育水平还很低。

比如白草湾学,教学的都是清一色的民办教师。

民办教师基本上都是“本地造”,这些老师,离家里很近,都是“一头沉”,女人和孩子们分的责任田,当的是“地主”,教师就要天天回家给他们“扛长工”。

一到农忙季节,学校里就会放假,一年四季都有农忙的时候,放假的次数不计其数。甚至不管农忙不农忙,只要哪个老师家里有事儿了,就不去学校上课。没有老师教了,学生们可以到学校外边的河里摸螃蟹、捞蚂虾、逮鱼儿,玩足了,玩够了,到岸上背起脏书包回家吃饭。

家长以为孩子上学去了,其实,这些孩子不过是在外边玩了一天。这些农村孩子确实比城市里的孩子们幸福,学习的压力不大,一点也不像城市里的孩子,整天有写不完的作业。用迷信人的法,这些城里的孩子,一定是欠了老师们的“字债”,才托生到城市,专门写作业还债的。

王爱民当上民办教师最早,转正却最晚。民办教师是时代的产物,是在20世纪60年代到0年代,在生育过剩、生源过剩,教育资源严重不足时产生的怪胎。这一大批民办教师,都是从回乡知识青年或乡里多多少少识一些字的人中,由生产大队安排、公社教育部门备案安插进来的。

当然,能够当上一个民办教师,没有头脸儿的人,是办不到的。后来,教师队伍的成分越来越复杂,公社教革办安排的是“代课教师”,村干部安排的是“队办教师”,都是依靠关系进来的。

教师队伍的急剧膨胀,让国家负担不起。新进教师队伍的人,还要靠工分吃饭,这就与国家发工资的教师有了差别,分别叫做“公办教师”和“民办教师”。公办教师是发工资、吃商品粮的,每月二十九斤面粉,百分之七十是细米白面,另加半斤香油。民办教师没有工资,只有工分,农业户口,生产队分多少吃多少,分到的红薯论斤称,确实比公办教师的要重得多。

教师厕所里的大便,堆的是公办教师,堆大的一定是民办教师。

国家对这一批民办教师,并非不管,每月发给一点补贴。最早的时候,补贴很少,流传着一句顺口溜儿:“民办教师不简单,仨月发了五钱三。”后来,才逐步涨到每月五、六、七块钱三个档次。

有时,在一个学校里,上级拨给了两块钱的工资指标,要求分配给两个人,民办教师们为了这一块钱,争来争去,评来评去,落实到谁的头上,谁都像现在的干部受到提拔重用一样幸福,一年下来,净增十二块钱啊。

当上了“孩子王”的民办教师,在人格上并不低下。在乡亲们眼中,民办教师也是“朝廷老子”封过的,能够当上民办教师的,都是一些有学问的人,干的是高尚的工作,比他们风刮日头晒在地里干活儿强得多。

这些民办教师出去家访,在许多学生家里,还能够喝到一碗“荷包鸡蛋茶”。王爱民的女人翠生二胎孩子的时候,女人心疼他,把自己碗里的红糖鸡蛋拨给他吃,他啥也不吃这种“荷包蛋”,自己在学生家里喝“荷包蛋茶”喝伤了,一闻见“荷包蛋”,就觉得有一股子鸡屎味儿。

同时,民办教师在学校里,除了工资册子上有较大的差别以外,发备课本子、墨水、蘸笔,每月发一公斤煤油、一条毛巾、一块“洋碱”,都与公办教师是同等的。那时候不抓教学质量,要不然,在这一方面,也一定是同等的。

多种成分教师并存,已经成为一个重大的社会问题。公办、民办、队办和代课教师掺和在一起,分成三六九等,很不好管理。

改革开放后,国家的经济状况逐步好转,每年都要下拨一定的转正指标,消化掉一批民办教师。这些民办教师从此有了盼头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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